次日,刘可可来到刘恒的房间,和他细细说了说关于端木青的事情。
按照刘可可所说,端木青是必须拿下的,但是端木青的战书有些无厘头,既没有开始地点,也没有开始时间,更没有说怎么玩。
刘可可却对刘恒说,她已经知道怎么玩这场游戏了。
为了赢,刘可可需要仙奴的力量,刘恒当然应允。
跟到这里的仙奴不多,刺客三人,凤嫣儿和水枫夏被刘可可贴身带走,刘婉负责暗处查探消息,而冯月儿负责占卜吉凶,易澜和柳月烟刘可可根本没准备带,她很自信不会受伤。
最重要的还是端木婷婷和风念儿,这两人的阵法和符咒有大用处。
只不过能够充当战斗力的,只有林心了,她是上古修士,虽然没破天境,但就表现来看,七重天肯定打不过她。
身边明面上带着端木婷婷和风念儿,刘可可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城,住了客栈。
她在仙奴谱中联系司徒清梦等人,询问兖州的外域裂缝所在。
司徒清梦想了想回信道,兖州的外域裂缝只有一处,在陈留城附近。
于是,刘可可带着人立刻赶往陈留。
半个月过后,她们顺利进城,找了一家酒楼住下,然后就这么等,一等就是一周。
和一句话都懒得说的林心不同,端木婷婷是个急性子,终于在第八天忍不住了,疑惑地问道:“大姐,咱们这是做什么?”
“等,等嫣儿和婉妹的消息。”刘可可丝毫不急,啜了口茶,微笑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呢?”风念儿也问道,“她若是外域的间谍,怎么会还在外域裂缝附近?这不太合理啊。”
“谁说她一定是间谍?”刘可可摩挲着杯子,冷笑一声,“你们看人还不准,这个端木青,就是个疯子,她可不管外不外域的。而且外域安插进来一个间谍过来,闲的找咱们麻烦?”
两人面面相觑,不明白刘可可的意思。
刘可可面上不急,心里却有些紧张,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。
端木青,这个人给她一种和自己很像的感觉,什么狗屁九州安危,外域危机的,对自己不利,让自己吃亏的,那就不干,端木青和她是一样的,都是聪明人,聪明人才会想要给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。
所以端木青很可能不是外域来的,而是外域看上了她这一点,利用她一番而已,而端木青也乐于被利用,她只想要让自己的聪明得到运用,这样她才开心,这是一个标准的独行侠。
刘可可脑子里猜想到了几种可能,但还要看凤嫣儿等人的消息。
当晚,凤嫣儿回来了,她带着水枫夏和刘婉的情报一起,全部交给了刘可可看。
她们三人的情报不同,信息很杂乱,但刘可可还是很快就分析出了陈留城的局势。
陈留城,主要有五家修道家族,分别是张李黄尚文,后三家势力较弱,前两家互相争斗地厉害。
五家其实都是一个本家,也就是陈留附近的大宗河仓门的附属家族,所以几大家族之间斗来斗去的,河仓门根本懒得管。
陈留不大不小,这五个家族里,三个是棋子,两个对立,没有比这更适合当棋盘的地方了。
而刘婉传来的情报里,有一个最为关键,那就是张家的后院,有一个金色的笼子,但看不清里面是什么。
这个笼子就在院子中央,好像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。
“真在这里啊!”端木婷婷惊呆了。
“呵,婷婷,念儿,咱们该入局了。”刘可可笑了笑,想玩,那就玩。
当天,刘可可以不得志为由,前去投奔李家,李家大喜,当即纳其为客卿,端木婷婷等人仍在酒楼。刘可可也了解到了李家的现状。
李家主营的生意是盐茶布匹,尤其产出河仓门修士们和本地百姓都爱喝的一种本地茶叶——玉普洱,收入不菲。
而张家主营铁器矿石,也卖玉普洱,两家都想把对方的生意吞了,这样自己就是玉普洱的唯一售卖方。
不管是明里暗里的商战,还是直来直去的袭杀,两家这么斗了七十多年了。
三个月前,张家获端木青,和李家的争斗策略一下子变了,打的李家猝不及防,损失惨重,足足有三家布店易主,更有两家茶楼归了张家,还有三家茶楼以旧茶新买而欺客为名,被河仓门查封,两个月没做成生意。
现在张家只剩一家茶楼,也不敢随意开张。
原本跟着李家混的黄家现在态度也有些摇摆,尚家和中立的文家已经投靠到了张家那边。
刘可可寻思了一下,劝张家家主直接放弃那三间茶楼,张家家主大怒,刘可可立刻温声细语地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。
次日,张家家主站在自家茶楼前,悲愤地说自己放弃茶楼,茶楼里面的所有茶叶,当众分与百姓饮用。
其实李家没冤枉她,张家确实以次充好了,但这次拿出来的茶叶,可都是品质不错的。
百姓们听闻有便宜占,当即闻风而至,品了茶后,都觉清香扑鼻,味道甘美。
张家家主看众人饮茶,不禁掩面抽泣。
人群中便有人喊:“明明是新茶,何来旧茶欺客一说?那李家茶楼,又能好到哪去?”里面有不少喝过李家茶楼茶水的人,便也觉得,张家的这茶比李家的还要好些。
百姓不是善品爱茶之人,喝茶多是解渴闲聊,两个多月没喝张家茶水,哪还记得原来味道,民情便越闹越大。
而另一边,刘可可从河仓门离开,她给负责陈留城市场管理的长老送了五万灵石,约是三间茶楼三个月的收入。
当晚,河仓门来人,表示调查结束,行家没有违规,茶楼解封。
还不等张家家主感谢,夜晚,刘婉、凤嫣儿和水枫夏一起出门,杀光了张家这三家茶楼楼主的全家。
第二天,张家家主震怒,刘可可再煽风点火,引得她与李家争吵了起来。
两家约定,下周周中于文家酒楼见面。
这之间有五天的时间准备,刘可可肯定端木青要做些什么,但有冯月儿在,卜卦一番,刘可可便胸中有数。
这几日里,端木婷婷奉命去那文家茶楼,悄默默地布下了大阵。
而风念儿把瞒天决做成了一道符,由刘婉悄悄贴在了李家的一个主簿身上。
后天,李家的反击果然来了,她们的茶楼开始减价促销,挽回声誉,同时李家家主亲自去了那三位楼主的葬礼,礼仪备足。
再过一天,张家的茶田因下人看管不牢而失火。
刘可可也不打算坐以待毙,当天,她就和张家家主一起,以陈留一城,同气连枝为由,去要李家茶田的茶叶。
在这里,刘可可也见到了端木青,她脸上带着微笑,丝毫没有慌张神色。
李家自然狮子大开口,张家一口答应,但提出茶楼停业许久,没有那么多钱买货,便申请用丝绸来抵。
当晚,张家运丝的队伍全灭,一个活口都没剩,战场还留有一丝李家术法的痕迹。
张家自然大怒,去找李家要说法,可是李家也郁闷啊,她们一猜就知道,张家自己杀自己人,可是一没证据,二没想到她们这么狠。
张家提出搜查,李家心里没鬼,自然让搜,结果在李家外戚主簿的一家库房里找到了张家的丝绸。
这下李家跟吃了一口大的一样,咽也咽不下去,卡在喉咙里还吐不出来。
带着无数冲突,两家终于来到了和谈的一天,两家家主都憋着火气。端木青却发现不对,刘可可竟然没来。
和谈还没开始多久,茶楼外面起风了,楼外贴着的符纸轻轻飞舞,四角的一些石头、尘土诡异地开始发光。
无声无息之间,一股寒风吹来,两家家主,连带着附属家族的一些人,发现自己无法动弹,无法说话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变成了寒冰。
端木青惊呆了,什么情况?
两家的首脑,在她面前变成了死人,整个会议大厅更是一片寒冷死气,只有端木青一个人活着。
恰好,河仓门来人,说要主持会议,不让两家闹出矛盾来。
一开门,她也惊呆了,所有人都死了,只有端木青站着,这意味着什么?
那人眼神一厉,当即要杀端木青,端木青的修为并不算太强,只好拼了老命地逃。
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修为长进了,端木青竟然逃了出来。
这下好了,端木青脸色阴沉地看着陈留城,得罪张家李家无所谓,可是河仓门实力可不差,自己惹不起,而且玩游戏哪有这么玩的?
这是直接把棋盘掀了!
就在她心生闷气的时候,一个脚不沾地的冷傲伪娘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,端木青还没反应过来,眼前便来了一张玉手,她眼前便一黑,失去了意识。
等到她醒来时,竟然身在那长右山,而刘可可就坐在她的身边。
端木青愤怒地起身,大骂道:“你怎么回事?你这是什么!”
刘可可瞥了她一眼,笑道:“怎么,不是我赢了?”
“你赢什么了!”端木青气坏了。
刘可可这才大笑起来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指着端木青,睁圆了眼睛,乐道:“你这蠢材,当你说你是仙奴的时候,那这场游戏就不是那狗屁张家李家的了,而是我要抓住你,收下你,而你不要被我抓住的游戏,哈哈哈哈哈,你这白痴。”说完,刘可可面色有些狰狞,她走进两步,抓着端木青的脸,又笑道:“我集全宗之力,你凭什么和我斗?你在小棋盘里下的不亦乐乎,可我在外面的大棋盘里,所有棋子都只有一个目的,就是抓住你,明白了吗?你以为拿长玉能当筹码?告诉你,就算长右一族死光,我也要把你抓回来。”
端木青一阵胆寒,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,却挣脱不开,不禁大喊道:“再来!就以抓我为准,再来一次!”
“我都抓住你了,还要再放你走?你当我傻?”刘可可笑得更开心了,“不知道你以前遇到的人都是什么样的,可是我不一样,当你找上我的时候,就应该知道我也不是什么按规矩走的人,你能联系外域,信不信我急了,直接告诉万古仙盟?我主人精研神魂,你猜仙盟能不能把你脑子里的东西挖出来?”
“你……”端木青说不出话来,只是狠狠地盯着她,一脸不服。
刘可可突然放开了端木青,正色道:“你不适合小舞台,更不适合天天耍小聪明。来我宗吧,和我一起,我们应该以天下为棋盘,玩一场大的,别急着说你不愿被宗门束缚,天地本就是一个棋盘,我们就在其中,你想一想,你要自己执一个棋子,还是与我们一起,执一方棋子。”
“我大可去那名门大宗。”端木青冷笑道。
“可她们不是我!”刘可可突然张开双手,仰头看向洞府外的天空,说道,“她们想着外域九州,单单不想着天下,可我眼里没有,在我们的眼里,九州和外域,都是棋盘,都是可以下子布局的玩具!”
“那你为何甘愿在他人之下?”端木青问道。
“他人?主人是神!主人一定是九州之上的。”刘可可的情绪更加激动,近乎狂野地喊道,“主人高于九州,高于这个天地,你是不会懂的,而我在那山脚的下的小屋里就懂了!我从未臣服过他人,可我却被主人征服了!我不在他人之下,只在神之下!我是这个世界的人,而这个世界,在主人之下!”
端木青不说话了,刘可可也冷静了下来,又冲她笑道:“休息休息吧,到时候主人会来告诉你,为什么我会这么说。”
1